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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屈的歌声

——记贝尔格莱德共和国广场音乐会
1999-04-07 来源:生活时报 本报记者 许杏虎 我有话说

共和国广场,一个神圣的名字,一个神圣的地方。每年的圣诞和除夕之夜,贝尔格莱德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在这里用歌声迎接和平的、风调雨顺的新年。

但是,如今战争在这里爆发了,南斯拉夫军营被炸,机场被毁,桥梁被掀,工厂被焚,民房被烧……手无寸铁的市民们愤怒了,他们来到这英雄的共和国广场,向全世界发出怒吼:反对侵略!反对战争!贝尔格莱德人民一如他们所追求的那样,选择了和平的方式——歌唱。

3月28日中午,《歌声鼓舞我们》音乐会在共和国广场开始了。人们誓言:只要战争在继续,音乐会就不会停止!

(一)

“音乐是我们共同的语言,全世界都应该知道我们和平的心声,北约会从歌声中听到南斯拉夫人的希望和决心。”音乐会主持人达尼察对此坚信不移。这里气氛热烈,人们满怀信心地走来,满怀信心地离开。老年人手捧耶稣圣像来了;年轻人胸前戴着靶心来了;儿童幼小的拳头紧握着橄榄枝来了……不管是飘扬的旗帜,还是舞动的臂膀;不管是高举的标语,还是期盼的目光,都是和平的呼唤,都是北约战机和导弹所打不垮的精神。

贝市青年联合会的一位小伙子说,这里每天都有反战的游行、集会,音乐会只是其中的一种形式。塞尔维亚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。其民歌的旋律简洁而激扬,因此人们很容易产生共鸣。业余歌手内纳德说,北约轰炸南联盟的意图之一就是摧残我们人民的精神和意志,使政府向西方列强让步。北约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,歌声就是贝尔格莱德人作出的回答。

(二)

人们同时把反战的希望寄托在北约国家人民身上。“我们的歌声也是唱给所有北约国家人民的。他们中的国家多数遭到过法西斯的侵略,他们中还有人没有忘记过去的痛苦,北约的人民也是希望和平的,人民不允许他们的军队发动邪恶的战争。”

1999年4月3日,当北约的导弹使贝尔格莱德市中心燃起熊熊大火时,音乐会仍像前6天一样,在中午12点准时开始,人们表现出的是无畏和乐观。内务部两幢在凌晨被炸毁的大楼还在冒着滚滚的黑烟。在主持人的倡议下,大家首先为11天来牺牲的英雄默哀,顿时,全场一片肃静,只有在风中翻卷的国旗发出阵阵呜咽。

北约对贝市中心的轰炸已经开始,谁都难以预料,共和国广场明天是否依然安在。“哪怕有一天北约的炸弹落在了这个广场上,我相信第二天会有同样多的人来参加音乐会。”一位同行的回答打消了我的疑虑,他告诉我,这歌声将会继续,这民族气节将代代相传。

一次4、5个小时,人们就这么唱啊,跳啊。“我们无力去前线抗敌,但可以用歌声去鼓舞前方的战士。南斯拉夫的军力和飞机导弹无法与北约的相比,但一个团结的充满信念的国家和军队,足以让西方列强的阴谋破产。”

一位战士的母亲说,她儿子23岁,是去年3月初服兵役的,战争使他不能在一年期满后返家,全家人都在为他担心,但也为他自豪。

(三)

这里有歌声,不仅是台上的演员唱,台下的观众唱,甚至每一个路过的人,都会情不自禁地随着旋律哼起来。

音乐会得到了全国上下的支持,塞尔维亚共和国副总理舍舍利带着他的3个儿子来了,他还把小儿子高高地扛在肩上;塞社会党总书记加耶维奇来了,用掌声感谢人民的支持。贝尔格莱德人并不孤单,到会场支持他们的还有俄罗斯人、白俄罗斯人、希腊人、法国人、马其顿人、中国人、日本人。歌声是迷人的,它的力量超乎想象。在南斯拉夫的其他城市,反战音乐会遍地开花。甚至在希腊的萨洛尼卡、奥地利的维也纳、马其顿的斯科普里、波黑的巴尼亚卢卡,人们也纷纷以演唱会的形式声援着南斯拉夫人民。

音乐会是成功的,8天来有20多万民众参与。它不仅向南斯拉夫军队的全体将士表达了人民的支持,还向全世界发出了贝尔格莱德人的呼声:反对战争,争取和平!

音乐会将持续多久?组织者说,“最后一次将是我们庆祝和平与胜利的一次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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